美国开国元勋之一的杰弗森曾表示:“若交由我决定我们应当拥有政府但无媒体,抑或有媒体但无政府,我会片刻毫无犹豫地选择后者。”惟自1801年就职总统的6年后,他却颇感慨地说:“现在没有在报纸上看到的东西是可相信的。真相本身置在那被污染的载体上即变得可疑”。然而,即使面对当时乱七八糟的媒体生态而不无怨言,杰弗森捍卫媒体自由的信念及历史地位,乃毋庸置疑的。

美国人因高度重视媒体自由,经多代人的斗争、磨合、检讨、纠错、改革后,发展出如《华尔街日报》这样国际赫赫有名的报纸。虽说世上不会有完美的东西,所以连《华尔街日报》也难免出过包,甚至被起诉且还败诉,惟总体而言,毕竟还是经得起严格考核及评价的权威性大报。当然,就算大报,放在国际政治“游戏”的语境中检视,多少还是有种种“阴谋”之类的嫌疑,尤其常被指控沦为西方势力颠覆非西方政权的“工具”。

无论如何,要被西方势力“盯上”,恐怕也不容易,绝非安安份份、战战兢兢,一向与西方势力大头关系融洽,偶尔还互访、吃饭、打球,且没搞出什么惨绝人寰之大事,如说“种族清洗”、“恐怖主义”之类的非西方二、三线小咖能享有的“荣幸”。事实上,西方势力对人权也未必真的热衷,所以过去不少糟蹋人权的政府,如印尼苏哈多、伊朗巴拉维、南越吴庭艳、泰国军人政权等,显然都没被西方势力特地动员其媒体来搞颠覆。

另外,若说与西方政治势力无关,只是某些西方财团、非政府组织或权威媒体本身基于自由主义或其他意识形态,尤爱针对各国当权者,但有关当权者至少也得有足够耸动的“劣迹”让其油生“正义感”及“吹哨意识”才行。不然的话,有关媒体很可能纯考量到新闻价值,才会那么费劲,甚至甘冒诉讼风险去爆第三世界某政治人物或政权的某事。质言之,如是“神山裸照”之类芝麻绿豆的事,这些媒体才不会去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。

令人感慨的是某些非西方媒体人的反应。与其艳羡、钦佩、赞叹人家西方权威媒体的相对自由、专业和勇敢,甚至能“跨界”来爆自家眼皮底下的惊天内幕,这些人更在意并侃侃而谈的是其是否有见不得光的“阴谋”、“背景”、“案底”等。虽说如此怀疑也不无其意义,惟在受众眼中,难免只加强了“不求上进”且还“大言不惭”的印象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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